山姆绒
记录了一段历史。
 

《回答·新年归来》

 新年死于昨日的灯火,但是回答还应该出现。

 

献给鱼鱼(Sunyu)和我自己

 

一,公路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  空间的尽头叫做死亡或是无尽?“叁孙照着念,照着自己的手,他花了一个晚上把问题抄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 “哦。我觉得,嗯。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。这要看,空间的定义,为什么空间的尽头会是死亡呢,我怎么觉得有点语病。”福旺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哦。”叁孙笑着说。他用手掌遮住脸,这种笑是牵动眼角的,从嘴角最先开始,在无防备地情况下被逗笑似的。刘春雷在叫,他被坐垫上的背包压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叁孙忽然停了,头牵向后座的左侧,”你的春雷,他在叫啊,要不要紧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哦哦,把他拉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刘春雷出来了,他挣脱出来怀抱,继续躲在车底。刘春雷是猫,他是福旺的猫,他的颜色很黑,黑得模糊了猫狗的界限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有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是狗,有的黑夜里,我常常在思考,猫和狗之间的界限,然后我忽然就意识到了它应该被命名为春雷。因为春雷是春天的惊雷,猫狗的界限,这是什么问题?蠢得像春天的惊雷,但是我们都觉得这个名字太酷了。而且春雷又同样模糊了宠物的定义,也许是要赋予他们一种权,有时候我又在想,天是不是也赋了猫权,狗权什么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原名李春雷,但是李春雷被占了,就不能在再炼成一次,就给他换了个姓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于是叁孙看着我,他从趴在椅背上,从后面看着我,我觉得他是微笑着的,眼神恐怕是期许,但是我不想回答。好累啊,自己一个人的状态才是绝佳。我不停地写着, 已经过去两天了,我的文稿纸都要用光了。我记得好久以前,我看了一篇日本的小说,谈论爱情和生死吧。女主角常记下他们社团活动成员的一言一行,虽然这一切描述都是主人公的回忆。我觉得如果这样做,很有意思。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我想睡一会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福旺的眼神也很涣散,他开始摇头。我觉得他困了,我说:“你要不要休息下。“他说下高速再说。我点了点头,我说:“接下来换我吧。“福旺用力地眨了眼睛,互相的作用力像是在按动一般。我换位思考了一下,这种情况下,恐怕眼眶都会痛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一觉醒来了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车子停在路中央,福旺两手放在方向盘上,头就叠在手臂上。我推了他,他没有动。我回头看了看叁孙,他也睡着了,身上盖着高中校服,春雷没有出现,猫嘛。会找不到的。窗外很平静,没有风,没有雨,也没有太阳。我靠着座椅,两边是长长的电线,互相拉着,互相牵连。它们在淡蓝色的背景下显出灰色。四周什么声音也没有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再怎么说,开着车睡着,然后就停在高速上,不行啊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我喜欢两旁的风景,所以我也不在乎。平时想长时间看也看不到。我猜外面一定很冷,而且城市上空的气息。我摇下了点车窗,但是什么都没有吹进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反而我感到有一种湿和闷热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我推开了车门,外面确实闷热,一打开就有一股暖流,它们钻入了车内,然后福旺弹了起来,他朝我猛地一转头。用双手捧住我的脸,:“我说一件事,徐烬,听好。高速下不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我艰难地开口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高速下不去。”他喘着气,用一样的语气,一样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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